第229章 无可奈何

第二百二十九章 无可奈何

“雁回,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就问吧,但凡爷爷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贺老头叹了口气,甚是无奈。

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再去想那些让人痛不欲生的事情,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为了不让贺君成与贺青阳重演他们父亲的悲剧,他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杜雁回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当年的事情,秋叔已经给我说的差不多了,我现在想都知道贺君成有没有跟爷爷提及过他之前的生活?”

按照常理,流落在外的孙子好不容易回来了,这祖孙之间的对话应该总少不了谈一些他往日的生活状态吧。

“君成说以前的日子过的很潦倒”,贺老头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是心疼的表情,“他的父亲本就是一个不学无术被宠坏了的人,就算是给他再多的钱都能败光的,所以君成生活得很苦。”

杜雁回沉默无语,静静的坐在一边听贺老头继续说下去,她知道这时候,这位垂垂老矣的老人需要的不是交谈而是倾听。

“我想着青阳好歹有我的呵护,虽然没有亲生父母在身边,但是这二十几年的日子过的还算安逸,而君成有那样一个父亲,真是难为他了”,贺老头忍不住的叹息,“雁回啊,不是我现在偏心于君成,你不知道爷爷看到那孩子胳膊上的伤,我心疼啊!”

杜雁回微微一怔,“伤?怎么回事?”

“我看那伤也都是经年累月积累下

来的,君成说是他父亲喝醉打的”,贺老头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他是真的做得出来的。”

杜雁回微微一怔,这样的事情倒是真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印象中的贺君成永远是一副桃花眼,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轻而易举就能看穿别人的心思。

这样的人竟然有这样惨痛的经历?

一时间,杜雁回有些疑惑,竟然是不能做出判断这是真还是假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贺君成恨的应该是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将这怨气都归结在贺君成的头上呢,这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我就想要尽可能多的弥补这个孩子”,贺老头叹了口气,“对于他因为心里不平衡而对君成产生的迁怒,有时候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相比于贺青阳生活的富足安逸,贺君成的童年的记忆或许都是家暴,在如此鲜明对比之下,心中生出不忿的确是可以体谅的,站在何老头的角度更是有一万个理由去包容。

杜雁回的眸子突然紧了紧,眉头也皱了起来,如果这些都是贺君成故意谋划的呢?

故意将自己惨淡的过往告诉这个老人,借此换来贺老头的怜惜以至于后来毫无条件的包容……

杜雁回顿有了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如果这些猜测都是真话,那么贺君成的局是早早的就布下,那么他的心思就当真太可怕了。

“雁回,你怎么了?”察觉到杜雁回的脸色发生了变化,贺

老头轻声的询问道,“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杜雁回赶紧的摇了摇头,牵强一笑道,“我只是没有想到君成的童年过的这样凄惨

。”

“是啊,我初见他手臂上伤痕当真是吓了一跳,你知道,青阳我是从来不舍得打一下的”,贺老头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个孩子也是一个苦命的。”

杜雁回点了点头,在此时,即便她能说出贺君成究竟是哪里不好,无论如何也是抵不过贺老头对孙子的怜惜之情,而且一个不小心还极其容易弄巧成拙,惹了贺老头反感就得不偿失了。

“爷爷,那二叔他……”杜雁回迟疑了半天,小心谨慎的斟酌着言语,“他是怎么去世的?”

提到小儿子的去世,贺老头哪里还有往日笑呵呵的样子,一张脸上满满的都是伤痛,大儿子夫妻两人死在小儿子的手里,如今小儿子也没了,这个老人经历过太多的伤痛。

“听君成说是因为酗酒过度死的”,贺老头叹了口气,“他将我给的他的钱财都挥霍一空又不敢回来肯定是要借酒消愁的,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常常打君成。”

杜雁回了然的点了点头,“难为他了。”

见到杜雁回与自己有了共鸣,贺老头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连连点头,“所以我就想尽自己所能多补偿一点给他,想他以后的生活可以过的好一些。”

对于一个爷爷这样的心情,杜雁回

表示理解,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事情绝对没有这样简单。

“爷爷这样做是应该的”,杜雁回浅浅一笑,认真的询问道,“二叔夫妇的骨灰葬在了哪里?等到清明的时候,我和青阳也应该过去祭拜的。”

这话合情合理,无可挑剔。

贺老头微微皱了眉头,叹息道,“我原本说是要将他们迁回到贺家的陵园里,可是君成说他爸爸去世前留了遗言说是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无颜葬入贺家陵园。”

杜雁回皱了眉头,如果贺君成的爸爸真的心中有愧,又怎么会将这样仇恨传给了儿子?如果贺君成的爸爸当真如此教育他,那么他又怎么会对贺家做出这许多的手脚?

他说的话与做的事情截然相反,让人不能不怀疑。

“我也想去看一看他了”,贺老头沉声说道,“虽然他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事,但总归是我的儿子,我还是想在闭眼之前去看他一眼。”

这一眼,已经是天人永隔。

杜雁回一边心疼贺老头一边在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如果去祭拜贺君成的父母,到他生活的地方亲自去看一看,或许很多的事情就有了答案。

“爷爷打算什么时候去?”杜雁回浅浅一笑,“二叔他们一家人原来在哪里生活了?”

贺老头微微一愣,竟然是摇了摇头,这让杜雁回很是吃惊。“君成不愿意提及,总说那是一些不愉快的回忆”,贺老头叹息着说道,“

这孩子承受了太多的苦难与压力,难怪性子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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