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异状

代号香格里拉

代号香格里拉

?当丧尸透过白色的雾霭发现到我们之前,我们就迅速地动了起来。面前满目的疮痍已经不太重要,被无人机爆破过的教学楼与坑坑洼洼的崎岖路面没能让我们停下脚步。不能在这里停下,停下就意味着最终的放弃。

丧尸在我们身后跑了起来,但是数量并不多。可能是因为军队和无人机也来过教学楼的缘故,地面上可以看到被炸裂了四肢的丧尸和学生。我们分不出有哪些是被丧尸咬死的,有哪些是与军人搏斗后最终被故意杀死的。总之比想象中更多的尸体横陈在那里,让人联想到了大屠杀电影里惨不忍睹的场景。

我的双腿早就不听使唤了,肺里因为吸进了寒冷而污浊的空气而感到非常地难受。我们马不停蹄地朝着教师宿舍跑着,穿过直升机深重阴暗的巨大轮廓,穿过了被截成了两段、被燃成灰烬的焦黑的隔离花坛。

操场上没有丧尸,因为昨天夜里天色已经暗了,我并没有注意到操场上的诡异之处。但是在如今穿过操场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被处理掉的教师们的尸体在操场上被一排一排地摆放着。

和昨天看到处理消防员的状况一样,他们被白色的床单给掩盖住了全身,笔直而安静地躺倒在那里,没有呼吸,没有思维,就连起身成为丧尸的可能性都没有,就这样无声地昭示着他们的命运。

我还是没有停下来。柳胜河跑在了我的前面,我的自尊心不允许让我有任何追不上他的念头。他跑的太快了,甚至有加快的迹象,以我踢中场的脚力来判断,这种耐力与速度不但中学生办不到,而且连从军的人也不可能会达到他那样的程度。这种稳健与警觉的状态应该是从长久地穿越于复杂地形和危险地带所锻炼出来的。因为紧紧跟着他的缘故,我们很顺利得到达了教师宿舍门口。虽然丧尸仍然跟在我们身后,但是区区三四只丧尸根本不足为惧。

教师宿舍里似乎有人。大门没有紧闭。看到我们跑近,门忽然就打开了,门内有一个人伸手就甩过来一个东西,我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柳胜河就张开手把我推了开去,接着自己朝着一边躲开。

那东西悄无声息地就钉入到我脚边的地面上。我给吓了一跳,急速奔驰之中身子连站都站不稳,就无力地跌坐到地上。柳胜河那里的情况也不平静,他在原地没有多做停留,发现对面又甩过来什么,身子一跃而起朝着另一个方向跳了出去。就听到“嗖嗖”两声,我耳边忽然就觉得什么东西擦着头皮飞了过去,本身地站起来连忙躲开。但是视线中却什么也没有,浑身古怪的感觉就上来了。

我朝后望了望,雾霭之中似乎有细小尖锐的东西插在泥地上,有好几根,不仔细看真的以为只是干枯的小树枝。不过我敢确定那是特制的竹签。那竹签有一头被人为地削尖了,深深地没入到泥里面。我觉得特别眼熟,仔细想了想这东西到底在哪儿见过的,就见到门内的人怒骂起来:“我还以为柳胜河变狂奔型丧尸了,正想狠狠操他一顿,原来还活着,真他妈扫兴。”

一听声音,却原来是我们很久不见的前特种兵夏骁同志。他的样子没什么变化,精神好得很,见到我们就朝我们挤眉弄眼起来,虽然看到我时的表情还好些,看到柳胜河站在旁边生龙活虎地躲开他的必杀竹签攻击,他就显得非常生气,不仅朝他怒吼,还连我也无差别地被他臭骂了一顿。

我还想问他昨天下午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他也没来得及回应我,身后的丧尸挨到了附近被他迅速地用几根竹签搞定了,接着他就把我们迎了进去,“嗙”地一声重重地锁上了教师宿舍的大门。

室内还是一如既往地阴暗,昨晚走廊里点着的蜡烛已经用完了,外面天色不好,走廊里连光也照不着,烟油的味道一阵一阵地扑鼻而来,让人觉得像是走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封闭庙廊。我们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房间的动静。发现这里一楼一个人都没有。有些房间的门敞开着,能够看见里面乱糟糟的景象。不知道是因为昨天白天清过丧尸,还是因为暂时进去躲避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没有来得及收拾,整体看上去比我昨晚来这儿的时候显得更加杂乱而无序了。

夏骁此时的表情说不上是愉悦,虽说本身就和柳胜河有种难以言喻的敌意和不爽感,刚才想暗算柳胜河也没能得手,但是见到我们没有死,没有变成丧尸,他也丝毫没有觉得松了口气,反而对我说道:“你小子昨天去了哪里?我一回来发现你和你那个电线杆死党都不见了,这里真的成了万葬岗了你知不知道?”

他问的这句话我真想原原本本地还给他,但是一听话里的信息不对,他话里的“电线杆死党”难不成是指老张?老张人长得高高瘦瘦的,的确很像电线杆,要是形容的是他,那么夏骁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回来的时候不仅连我都没见到,连老张也没见到?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连忙问道:“你没在这儿见到老张吗?他不是应该和我们班长一起杀到这儿来了……”

小夏见我问的语气不对,似乎也猜到了什么,就对我解释道:“我昨天下午帮你们那位受伤的谢同学抬到医务室就走了。我觉得你们学校四周的整体感觉很奇怪,就想自己过去看一下……你也知道,当过兵的人对敌人有一种天生的嗅觉。我是属于特别灵敏的那种,而且我对活人比对丧尸的感觉更灵敏。我觉得你们学校除了有红城团的人,好像还有一些外来的人在监视着。你们学校整体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那啥,我形容不上来,真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一个交通枢纽中心吧……”

小夏的形容非常抽象,我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但是他说的所谓的“对活人比对丧尸的感觉更灵敏”此类的言论我在柳胜河的叙述中也听到过,难不成当过兵的人都是这种鬼德性吗?不过什么是“交通枢纽中心”啊,他以为我们学校是一个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吗?

我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小夏不置可否地嗤笑了一下,就道:“我这人是武斗派的,没什么文化,您高材生就将就点吧。这么着,我就换个说法吧。

我的意思是,你们学校就好像是个类似血液中心的地方,有产出,也有收纳。你看,你们有红城团的人在埋伏,在保护这个学校的安全,就像是定期有人输血给你们,提供你们的库存能够时刻充足;但是你们这儿似乎还有一派奇怪的人在埋伏,就好像是红城团要调查的对象一样,他们非常地饥渴,是专门来杀他们想要杀的人、或者是想要投毒的人的,这种人,就是消耗血液的那类人。虽然说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敌人,而且血液本身也是为了消耗掉才被储存起来的,但是当这两派人在争斗的时候,你们学校不仅要为血液的消耗和存储提供适当的场所,还要自负一定的材料与成本。也就是说,其实你们学校对于这种争斗就是默认的,提供争斗的舞台,提供资金,并且完全知情,也要靠这种争斗存活下去。”

小夏说了一大通,我更加理解不了了,我觉得他的说法非常深奥,我根本没有想到像我们这种普通的学校会有两个奇怪的派别埋伏在校园里进行争斗。光是知道有一个红城团的人埋伏就让我有些头大了。但是因为有另一个,所以我就联想到了那个躲在天文台进行人体解剖实验的组织,因此我问道:“你的意思是,红城团来我们学校埋伏的目的只是为了克制住另一个团体对我们学校的进攻,或者说是迫害?那另一个团体叫什么?”

小夏没有提及我想到的这个解剖组织,可能他连天文馆也没有去,只是说:“团体名目前还不太清楚。这些都是我大致推理出来的。你昨天有没有碰到什么诡异的事情?比如除了丧尸之外,还有人要杀你之类的?”

小夏看到我因为他的话而真的认真回忆起昨天的事情,已经了然于胸,就接着说了下去道:“丧尸爆发了,这就已经是最大的一步先手棋。你知道吗,可能连病毒的传播都是这种争斗的结果。我今早回来的时候,看到南军区的军用直升机都坠毁在这里,就发现事情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了。我发现凭我一个人真的搞不定那么诡异的事态,而且我现在没有地方去投靠,根本就和无业游民一样,以我目前的状况也就认得超洋一个人了,是不是应该先联络一下超洋,跟他讨论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去行动才是正确的选择……”

小夏还没有说话,柳胜河已经觉得他的话十分无趣,因此而默默地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他似乎想独自绕到二楼去看看有没有人,小夏已经叫住了他,说道:“这里已经完全没人了。你们上楼去看也没用。我今天清晨回来的时候这儿就空空****的了。搞不好你们要找的人已经死在操场上了……”

已经死在操场上了!我给他说的心脏差点就要停止跳动。这幢教师宿舍楼里已经完全没有人了?这是他妈的哪里流传来的根本不好笑的愚人节玩笑啊!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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