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列训练比赛现场。

这所艺术师范学院学生的人数并不多，举办各种集体活动都相对其他拥有万名学生的高校容易得多。而且尚有三届学生属于体制改革时期的重要产物，从初中直接升学，首次采用3加2学制，经过5年的时间大学毕业。这三届学生的年龄与正常高校学生相比严重偏小，因此学校对学生的要求和制度的制定都更接近于高中学生的培养方式。在其它高校恐怕你绝不会听到有队列训练比赛这样的活动，在这里这一活动每年至少举办2次。

全校队列训练比赛结束，学校的教导主任正在拖着她特有的长音宣读着结果。

“故弄玄虚，你瞧她那样。”学生队伍里有人悄悄说。

“别说话，听听咱班有没有名次。”

“获得队列训练比赛第三名的班级是：01届二班。”

01届二班的娘子军们立刻掌声雷动，欢欣鼓舞。

“获得队列训练比赛第二名的班级是：2000届四班。”

2000届四班的女孩子们立刻发出高八度的惊叫。几个平日和三班女生有过节的学生更是朝着恒恒她们的队伍吐舌头、做鬼脸。孟维维向她们挥了挥拳头，气愤地说：“什么了不起！”

教导主任拉着长声的女高音还在继续：“获得队列训练比赛第一名的班级是：03届五班。”

与二三名的宣布明显不同，这回是整个体育场掌声雷动。03届五班的男生，大多数被大家归为帅哥之列，据说就连班上那个只有153CM的小个子男生都有女生暗恋。

“请获奖的班级派代表上台领奖。”

全体学生都瞪大了眼睛，大家等着看03届五班会派谁上台领奖。“洪亮耶，洪亮出来啦！”有女生发出惊呼，全场立刻欢呼声四起，好象所有的女生都见到了自己的偶像。小角落里也听到几声叹息：“怎么不是武阳，他没有武阳帅啊！”

另一个提醒她：“拜托，你就别犯傻了。洪亮是班长，他不出来谁出来。”

“对了对了，等着看01届二班谁会来领奖，洪月儿不是她们班的吗？”

“洪月儿出来啦！”

洪月儿果然不负众望，应该说是她们的班主任够聪明，似乎知道全校女生都想看什么。金秋也扭着她的腰走上了主席台，什么露脸的事情都不能少了她，眼睛也是不断地朝着武阳班级所在的方向飘。

三个人分别从校领导的手里接过了奖杯，金秋带着妩媚的笑容先向大家挥手致意，而后又兴致大发的主动和洪月儿拥抱互相祝贺，主席台下发出了一片嘘声。

“呸，她这是想和洪亮拥抱呢，她以为谁不知道。”

果然，接下来当然就轮到了洪亮，洪亮大方地笑着接受她的拥抱，洪月儿面无表情地看着。

挣脱金秋的熊抱，洪亮到了洪月儿面前，专注的眼神中火苗跳跃，不等洪月儿有任何反应，他突然上前抱住她。

“哗！”台下一片大乱，尖叫声喝彩声口哨声响成一片。

似乎还嫌场下的气氛不够热烈，拥抱的场面也不够惊天动地，洪亮突然捧起洪月儿的脸，将自己的唇结结实实地印了上去……

瞬间，台下一片寂静，台上的人也全都张大了嘴巴。5秒钟后，台下掌声欢呼声四起，声音之大使方圆5公里内的动物争相逃窜。

一对男女就这样深情相拥着，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彼此。洪亮对于完全因他而引发的骚乱视而不见，他用实际行动表达对洪月儿的爱。这个场面究竟会令多少暗恋他的女生心碎，当然不是他的问题。

主席台上的校长和教导主任们则是睁大了眼睛，张圆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许久后，久到洪亮早已放开了对洪月儿的拥抱，在众目簇拥之下回到了自己的队伍，教导主任才清醒过来。她神情呆滞地看了校长和副校长们一眼，喃喃地说：“太……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一定得处理，一定得处理，还了得吗？”

没想到，校长一笑，回答她：“算了，孩子们也都大了，有他们自己的想法。”他拿起麦克风，对着台下的学生们说：“同学们，我代表校领导向获奖的班级表示祝贺。你们获奖后开心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儿童不宜的画面也同样不太适合我们这样的老人家了，你们能够体会吧？”

台下的学生们发出一片笑声。

校长又接着说：“现在有些地方出现了什么接吻大赛放屁大赛，同学们大多是网迷，相信你们也在网上看到了类似的报导，不过这非常显然是堕落文化的一种体现，我们是绝对不会提倡的。我相信我们的同学是有判断力的，知道哪些应该做哪些不应该做。洪亮，你也要注意了，今天如果不是洪月儿而是别的女孩子，恐怕现在你就不是这样风光的站在那里，而是早已鼻青脸肿了！”

台下又是一片笑声。

——

2000届3班113寝室。

“今天校长真是棒极啦！”

“可不，这老头今天酷毙了，看把教导主任气得那样！”

“哎，校长怎么知道洪亮和洪月儿有一腿呀？”

“猪头，这事会瞒过谁去，他们也算学校里的第一对吧，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谁不知道啊！”

“可不。想起刚刚的场面，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我真是感慨万分啊？”

“不就是一对璧人在那里卿卿我我吗？什么了不起呀？”

“就是，还当着这么多人，脸还真不是普通的大呢！”

“这算什么呀？你们那些封建思想早该取替了，学校里面有了男生了，以后这场面恐怕还多着呢！”

“我可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场面，说不出什么感觉。说实话，好像怪恶心的。”老八李宵红也发言。

“什么？”多数人吃了一惊：“恶心？不会吧？”

也有笑得肚子痛的：“老八，你这是哪冒出来的想法？经过大脑了没？”

“就是恶心吗！”李宵红继续皱着她精致的眉：“嘴碰嘴牙碰牙的，”光是用说的她都打冷战：“他们刷好牙了没？想着都觉得好恶心。”

节小微大不以为然：“怎么能说是恶心？那是多么美好的一刻。”她开始如痴如醉地描绘，仿佛她才是身临其境的那个：“两个人含情脉脉地对望着，男孩的手轻轻地环住女孩细致的腰身，然后男孩子的头越来越低，终于他们吻在一起，饱含深情，唇边满是软滑热烫的质感……”

一群人都在打冷战，大家抗议：“行了，别说了，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啦！”

孟维维更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六姐，拜托你别再说了，纯粹限制级吗，你们这些过来人也要顾及我的幼小心灵才是啊！”

“哧！”节小微嗤之以鼻：“你那算什么幼小心灵？不是有两个你的初中同学正在追你吗，他们俩为你打得不亦乐乎的，这可是你告诉我们的。最多也就是他们还没找到吻你的机会而已。要说幼小心灵可绝对轮不到你了，人家老八和老幺儿才是真正的幼小心灵呢！”

“就是就是，我们俩连所谓的初恋都没经历过呢！以后你们这种限制级的题材背地里说去，别当着我们的面。是吧，哼哼？”李宵红笑着问邻床的恒恒，却发现她脸色不对，魂不守舍。

“老幺儿，怎么了？”大姐李心云也发现了，她连忙走过去坐在恒恒的**，摸摸她的头：“会不会是这两天训练太辛苦，你感冒了？”

“我没事儿，大姐，你别担心。一会儿我不想去打饭了，你们谁帮我拿回来吧！”

“呸，”维维继续坐在自己的**照镜子，听了恒恒的话后说：“我就知道，她这就叫欲擒故纵。比赛回来谁不累呀，就她一副好象失恋了似的，装可怜，好让我们替她干活。”

“行了九儿，少说一句吧，我看老幺儿好象真是要生病的样子。打次饭也累不死你，还不赶快给我下来，照什么照，赶紧走吧，一会儿都赶不上2路汽车了。”大家说说笑笑着都去餐厅了。

恒恒躺在**，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样无力过，想到刚刚在体育场上那个轰动全校的时刻，她的心跳几乎也要停止。为什么？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不知道她也在看着吗？

带着这份苦涩，她回忆起会成就此刻心情的那些点点滴滴。那为数不多的几次偶然相遇，现在正深刻地揪痛着她的心坎。

几个月前的一个早晨，恒恒早起晨练后，到校门口为大家买糖馒头，边走还边唠叨着：“个个是懒猪，居然还好意思叫我‘哼哼’呢，爱吃也不肯起来买，害我还得跑这么远。”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要惩罚她背地里说姐妹们的坏话，突然脚下悬空，牢骚满腹的她忘了校门口还有一个不算矮的台阶。

“完了。”恒恒在滑落的一瞬间悲哀地想着。一双健硕的手臂却在电光火石间及时扶住了将要摔倒的她。

“妈呀！”虽然没摔到，她还是忍不住叫出来：“好险好险！”连忙用感激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恩人”，对方正因为她自言自语的搞怪表情而微微一笑。

这已经是脑海中第多少遍再现的场景了？完全不记得了，只知道她一遍一遍的忆起那个爽朗的笑容，那加注在她手臂上的恰到好处的力度，和随着手的热度早已注入到她心里的那个笑容的温度。

洪亮，这个日益在她的脑海中变得响亮的名字。当时他甚至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就在她的怔仲中转身离去，留下一个白衣黑裤的高大背影，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她的梦境。

收回思绪，她却又忆起了在学校度过的19岁生日。那天她很开心，因为19岁生日恰巧公历和农历与出生的时候一模一样，这种情况18年才会出现一次，所以她非常兴奋。全寝室的姐妹们闹够了之后，她还意犹未尽，又叫上了同天生日但是大她一岁的三姐一起去吃第二餐。

在那个小饭馆里，她又遇到了他。小饭馆实在是太小了，因此洪亮和朋友们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原来洪亮居然也是同一天的生日。而洪亮的朋友们也听到了她和三姐的谈话，热情的邀请她们共饮一杯，互相祝贺。洪亮的笑容多开心啊，令人震撼的英俊，那看着她时连眼睛也在微笑的表情，他是不是认出了她？

恒恒烦恼地摇摇头，看来他并没有对她留下任何印象，一定是自己自作多情。否则又怎么会有今天的这一幕？

老八当初就曾经宣布过，洪亮很可能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自己当时根本就不知道洪亮为何许人也，老八的话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几个月的相思却等来这样一个结果，老天在和她开一个怎样的玩笑？

“我该怎么办呢？”

——

2003届5班314寝室。

孙寒和王小乐看着走进门的洪亮，笑得一脸暧昧。

“笑什么？”虽然明知道他们为什么发笑，洪亮佯装不知。

孙寒扔给他一个桔子：“你小子，今天也太疯狂了吧，你以为拍电影呢？”

“我亲我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可以的？”洪亮剥开桔子，塞了一瓣到嘴里。

“洪月儿是你老婆？我们学校好象还没有允许结婚的特例吧？毕竟大多数女生还未到法定年龄耶！”

“你白痴啊，他说你就信！洪亮，你看我们没有女朋友，想让我们眼热是怎么的？”

“那又怎么样？”

“弟兄们，扁他。”大伙一拥而上，把洪亮压倒在地，孙寒大喊：“小乐，快把桔子全部拿来，我要都塞到他嘴里。”

“对，打歪他那张脸，看他还得意不！”

武阳静静地坐在自己的**笑看着大家的嬉闹。几个魁梧的大男人相互追逐，刹时就令寝室变得杯盘狼藉、惨不忍睹。

“小心了我的暖瓶！”混乱中，武阳还不忘提醒，可那些打得正欢的哪还顾得上。

相对于他们的快乐，武阳还是一如往日的沉静。看着被全寝的男生追打、狼狈地躲闪着、脸上却依然有着幸福的笑容的洪亮，是被他今天的惊人壮举刺激的吗？否则自己为什么又想起了那个有着一张娃娃脸和清澈透明的眼睛的女生？

对于自己在女生中引起的轰动效应，他早已习以为常。似乎从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被女孩子们的目光追逐着，现在居然还阴差阳错地来到这样一个完全由女生主导的学校。但是除了烦心就是心烦，对女生他从未有过任何感觉。可是，为什么那张娃娃脸和那双灵动的眼睛，却让他移不开目光？

是上天注定他们的缘份？还是因为他长大了，有了渴望爱的冲动，而她恰好在此时闯入了他的世界？

想起那个他觉得好听好记却被人屡屡叫歪的名字，武阳的脸上浮现令人难以察觉的笑容：“恒恒。”

——

“哼哼，和我谈谈吧，开导我一下。”已经是110寝室一员的岑凌拉着恒恒的手，委屈地说着。

“岑二姐，怎么了？”想起几个月前曾和维维有过的一次争执，恒恒也不禁很担心：“难道我们寝室的人真的对你不好吗？”

“什么你们寝室，你还回得去吗？别忘了，你现在是113寝成员。”

“是是，我知道。你在110开心吗？”

“说不好。哼哼，为什么你们寝室的人那么不好沟通？平时都没有人愿意多说话，我都快憋死了。”刚刚还纠正恒恒的岑凌没留意自己也犯了相同错误。

“这样啊，”恒恒松了口气，“二姐……”

“对了，就是这个排序，我现在还是只能给113的人当二姐，你们寝室我都排不进去。你倒是一直是她们的老七，我的年龄夹在中间，根本排不进去。”　岑凌已经快哭了。

恒恒叹了口气，她能理解岑凌的苦恼。

刚到113寝室的时候，因为她的年龄比老八李宵红老九孟维维都大一些，也是无法排序，大家彼此都很别扭。这一点不身处其中的人是无法理解的。但是她们都知道，只有成为这个寝室的老几，才真正意味着和大家融为一体。如果不是这样，每天只是被人叫着自己的名字，是格外生疏的表现。

正因为如此，在思考了一段时间后，是她提出了叫她“老幺儿”的建议。这个称谓意义很多，叫“老幺儿”而不是叫“老十”，正好可以说明她不是最小的，但却是最晚到的，也说明她是真心诚意的要与大家打成一片。

113寝室的姐妹们最终理解了她，认可了她。她真正的和她们融为一体，亲密无间。恒恒可能也是这个学校历史上，第一个被称为“老幺儿”的学生。

“二姐，110寝室的姐妹们都比较内向一些，而你的性格又直率了点。老师就是因为看我们寝室全都太内向了，才想你去当寝室长，活跃气氛，真正的组织起象家庭一样的生活。我想，只要你真心想和她们打成一片，她们就一定会接受你。至于排序……我建议大家叫你凌姐，怎么样？”

“所有的人都这么叫吗？”

“我们大姐比你大吧，我让她叫你凌妹。”

恒恒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的话她们都听的。只要你同意，从此以后，再没人直乎你的名字，无论何时，必须叫你‘凌姐’或‘凌妹’，你看行吗？”

岑凌感激地看着恒恒：“谢谢你，恒恒。你帮我告诉她们，我是真的很想和她们象亲姐妹一样，就象我永远都是113的老二，你也永远都是110的老七。”

“我知道，”恒恒眼圈红了：“老师还真是害人呢，都在一起住了2年的好姐妹了，非要将我们和她们分开，你说出嫁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啊，还要看婆家的脸色？”

“我也不知道，”　岑凌的话也带了哭音：“可能就是这样吧！反正以后我绝对不要嫁人，和陌生人相处真的好难啊！”

“对对对，我也不要。”

两人抱头痛哭。

——

2000届3班113寝室。

“笔名叫什么好呢，真烦啊！”柳梅幽雅地挥了一下她的手，又拨弄了一下她的长发，引得全体人民一齐做了个吐不出来的动作。

“去！”柳梅嗤之以鼻：“老七，你负责起名字，你负责写那发表的一句话。”

“请问我尊敬的五姐，那您负责什么？”恒恒忍俊不禁。

“我负责付钱啊，这可是急难险重的任务。”柳梅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

“哎柳梅，在我们寝室你叫老七，你叫哪个老七呢！”维维在一旁搭腔。

“怎么着，我就叫我们寝室的老七呢，干你什么事？”对于维维的挑衅，110寝室的老五柳梅不屑一顾。

柳梅平时和恒恒最为要好，虽然恒恒调了寝室，柳梅仍然时时来找她。这段时间她突发奇想，想要在杂志上发布交友信息。不过出身富家的大小姐却长了一个草包脑袋，写东西这么费神的事情她当然是要求她的老七代劳。

“交什么笔友，你在电脑上还没聊够吗？”维维依旧不怕死地糗着她。

“网友有几个真名字的，是男是女都得靠猜的，笔友多好，有真实感。而且每周收到大把的信，想起来都好过瘾哦！”柳梅自我陶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名字？”恒恒连连摇头却无可奈何，只好拿起了笔。

“你可问对人了，我最喜欢琼瑶的名字了，帮我想一个不逊色于她的名字怎么样，这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啊！”

看她意气风发的模样，孟维维又想做呕，头上却先吃了柳梅一记暴栗：“哎呀，你要谋杀啊！”孟维维赶快有多远躲去多远。

“这简单啊！”恒恒的话让柳梅两眼放光。

“琼和瑶不就是美玉的意思吗，我前几天刚查的字典，正好看到了还有其它的代表美玉的意义的字，我保证给你起一个和‘琼瑶’一样好看好听的名字。”恒恒再接再厉立刻去翻字典。

“有啦有啦，你们看这个字：‘珺’，对了还有这个‘琰’，怎么样，好听吗？”

“哇，这两个字也都是美玉的意思吗？”

“哇噻，好棒啊！‘珺琰’，听起来好好听的哟！”

听到大家的一致赞扬，恒恒更加春风得意：“也不行，也不行，见笑见笑。”

“那句话呢，应该写点什么？”

“早想好啦：请你笑一笑，如果你感到生命的迷惘；请你笑一笑，因为这世间还有欢乐和真情。”

恒恒得意万分，摇头晃脑：“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呀，我看是为赋新诗强说愁。”

“谁说的？我就认为这句话发表之后，我五姐完全可以做亲善大使了，我预言发表之后会是收信最多的一个。”

“好，借你吉言。”柳梅豪气干云：“要是收信太多，我就让给你几个笔友，怎么样？”

恒恒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多谢你啦，要不要我叩谢您的大恩呐？”

——

2000届3班班级。

“怎么办啊，这可恶的杂志，把名字都搞错了，珺琰变成了王君琰，2000届3班居然写成了2003届5班，天啊，这错得也太离谱了吧？”柳梅拿着杂志，气得“柳眉”倒竖。

“是啊，都发表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为什么我们一封信也没有收到？”恒恒也帮她急。

“我们怎么会收到，也许根本没有人搭理我们。就算有，也都邮到了2003届5班去了。”

“是啊，那为什么我们不去2003届5班看一看呢？”

“你认得他们班的人吗？”

“认得一个，不过人家未必认得我。”恒恒心里面想着，小声嘟哝。

“说什么？”

“啊？没说什么，我说……不认得谁。他们班男生多，当初咱们也没好意思去认老乡呀，所以我好象也不认得谁呢！不过那有什么要紧，我们是正常去问事情，见谁就问谁不就成了，有什么可怕的？”

“也是，那我们去吧！”

“走！”

——

2003届5班班级。

“武阳，你这学习委员当得还真不容易，还得负责保管未知收信人的信件啊！”孙寒凑到武阳书桌前，边翻看着成堆的信件，边说着。

“可不是，洪亮已经去问过了，学校里面没有人叫‘王君琰’。”

“这就奇怪了，那怎么会有这么多铺天盖地的信件邮来呀？”

“这比喻词够贴切的，短短几天，已经有上千封了，而且还有有增无减的架势。”

“外面那两个女生干什么的，怎么老是探头探脑的？”

其它人的议论引起了孙寒的注意，他也向外面看了一眼：“不认得哦，武阳，你也来看看，会不会是来找你的？”

“不会。”只要听到女生两个字就头疼的武阳头也不抬。

“她进来了。”有人说。

虽然很紧张，但是恒恒尽量假装镇定。心里面却暗暗叫苦：拜托，老天爷，好歹也赐给我们一封两封的来信吧，要不然我会没面子死的。

“你们好。我想请问一下，”恒恒尽量让自己的笑容得体一些，要保持学姐的风范哦，她给自己打气。

听到已在脑海中辗转了千百次的熟悉的声音，武阳猛然抬起头。恒恒此时也恰好看到了他。她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我眼神还不赖，坐在最后面的那个男生好象是武阳。不管怎么说，有过几面之缘，问他好了。

“请问一下，你们班有王君琰的信吗？”恒恒站在门口，伸直了自己的脖子，期待地看着武阳。

武阳笑了，他目光扫了一下自己摆满了信件的书桌，又看向恒恒。

“哇噻！”看到那座信山，恒恒张大了嘴巴，小心翼翼地又问：“都是……王君琰的吗？”

看武阳含笑点头，“老五，你快来呀！”恒恒激动得声音都已经变了调。

在确认了柳梅的杂志和恒恒的解释后，武阳将成堆的信件打包，帮助两个女孩儿拿到她们的班级。

“这武阳，平时见哪个女生不是爱理不理的，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孙寒摸着自己新生的胡茬说着。

“那有什么，信本来就他保管着。那么多，我们女生家怎么拿得动，帮就帮了呗！”对于武阳会对其他班的女孩子感兴趣的言论，本班的女生们斩钉截铁地表示不信。

“说实话，刚才后进来的那个女孩子真有几分韵味，长得也漂亮。”

“长得漂亮的多了，武阳细看过哪一个？也就是你吧，色迷迷的。”

“多什么，就你们这些女生，和人家上几届的那些女孩子们相比，就是少了些味道。我怎么不早个一二年来这里上学呢？不过那时候也不要男生的，可惜可惜呀！”

“那你就得怪你妈妈生你生得太晚了！我们少了什么味儿了，咸了还是甜了？”本班的这位女生已经气炸肺了。

“就是少了那么点娇娇柔柔的味道。”孙寒不怕死地继续说着：“瞧你们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哎哟！”大嘴巴终于惨遭修理。

“谢谢。”送武阳走出自己的班级，恒恒真心地说。

“没关系，以后有信的时候，我会送过来给你。”

刚想说好的恒恒，一下子想到什么，她调皮地笑了：“还是不用了，我可不想被人紧迫盯人。”

武阳没听懂，诧异地看着她调皮的笑脸。

恒恒东张西望一下，又吐了一下舌头，神秘地说：“这可是2000届的地盘，你的名气在这里响当当哦！你不怕明箭，我可怕暗枪。”想追你的女生多得你都无法想象，我可不要错被她们当成出气对象。恒恒在心里说着。

武阳不置可否，只是轻笑了一下，对恒恒说：“有信我就会送来给你。”然后转身离去。

目送武阳走远，恒恒回头，突然看见窗前和门口早已挤满了一个个好奇的小脑袋。她撇起了嘴：“我说什么来着，你们这一个个的，看到男生怎么都这副德行啊！”

“哼哼，你认得武阳啊？”

“哼哼，说，你们什么关系？”

“天啊哼哼，我刚才居然看到，武阳对你笑哦！听我老乡说，她和武阳同班，就从来没有看到他对女生笑过。”

“哼哼……”

“好姐姐们，可以啦！”恒恒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让她们再说下去。

“我呢，只是和他有几面之缘而已，都是些小事，不过也算认识啦，但是什么关系也没有啦！真的，你们不要不信吗！”

看着同学们怀疑的目光，恒恒真有些急了：“姐姐们，我是美女吗，你们说，我是吗？”

“倒也不差了，不过……不是特别漂亮。”虽然说真话有点伤人，就是有直爽的女孩子。

“就是啦！咱们学校，那是什么地方，天下美女无不云集于此啊，是吧？”恒恒的一番话说得在座的女孩子们颇为自得。

恒恒翻翻白眼，女生永远都自以为是，像自己这么有自知之明的还真是稀有。

“所以呢，我得出一个结论：武阳，是不可能会喜欢我的，OK？”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悄悄地说着：还有他，也不可能喜欢我。

——

几个月后。全校文艺汇演正在进行。文艺汇演是该所高校最盛大的活动之一，每年举行一次。由于学校培养的是优秀的艺术类人才，所以学生们在音乐、舞蹈、美术、体育、中文等各方面都有所专长。文艺汇演节目内容丰富多彩，绝不亚于任何地方电视台举办的文艺晚会。

文艺汇演结束。2000届3班113寝室。

“天啊，总算演完了，我都快被压力压死啦！”一回到寝室，恒恒就扑通一声倒在**，大声诉苦。

“老幺儿，你简直是太棒了！让我难以形容啊！”

“老幺儿，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我快要激动死了！你在台上听没听到下面的掌声啊？什么叫如雷的掌声，天啊，我们总算见识到了！”

“可不，今天的演出，就属我们班的这个节目最棒了，其它的都是菜鸟。”

“真的吗，真的吗？”恒恒听得眼睛放光，累不累的早忘到了脑后：“我真的那么棒吗？”

“那还用说呀，”李心云搂住她，一字一板地说：“简直帅呆了！”

“大姐，你还搂住她？快和她保持距离呀！”孟维维夸张地大喊着，还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保持距离？”维维的话让李心云和恒恒都愣住了，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哎呀，”维维连忙上前拉开两人，对李心云说：“大姐，她可是梁山伯，就那双眼睛，那可是会放电的，”说到这儿，维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我都不敢看呢！”

“哈哈！”满寝室的人们都哄堂大笑。恒恒脸红了，她指着小九的鼻子说：“一边去，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看看我，哪里会放电？”

“天啊，你不要看着我，”维维急忙躲到其它人后面：“我受不了，我可不想当‘同志’哦！”

“该死的九儿，我看不教训你，你把我当病猫。谁是你的‘同志’？”恒恒挽起袖子，准备让孟维维尝一尝“梁山伯”的拳头。

“好啦，好啦，”李心云连忙上前拉住恒恒，制止她们继续闹下去：“不过老幺儿，我也建议你一会儿不要去餐厅吃饭，你的饭呢就让九儿或者是我给你带回来好了。”

“什么？”恒恒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姐：“为什么呀？”

“什么为什么，”王倚姗也凑过来：“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是轰动全校的人物。你去打饭，你不怕那些疯狂的女生们找你签名，挤破了头打起来砸烂了食堂啊？”

“不会吧，你也太夸张了吧！”恒恒张口结舌，不可置信。

“不管怎么说，反正你的饭我们先替你打了。九儿，老八呢？”李心云问孟维维。

“哦，在广播室呢，吃饭时间，照常播音。”

“那你给她打手机，告诉她，一会儿也别去打饭了，我们一起代出来吧！”

“行啊！”

“这又是为什么？”恒恒还是照旧一头雾水。

常莹给了她一记白眼：“叫你哼哼，你还真是猪头。祝英台现在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她要现在去吃饭，我们怕那帮男生的眼珠子会看得掉出来！”

“走啦走啦，去吃饭啦，晚了抢不上红烧肉了！”

“真的呀，今天有红烧肉啊？”

“是啊，我早上看预告板了。”

“就知道肉，还嫌你们自己的肉不够多呀？”

“说我们，你一会儿别吃啊！”

姐妹们说说笑笑着出去，临走时还把一脸尴尬准备一起走的恒恒推了回去，维维甚至还锁上了门，恒恒别想出来了。

“天啊，谁来救救我呀？没有这么严重吧，只不过演了个舞台剧而已吗！”

恒恒倒在**，苦恼地想着：“原来出名是这么糟糕的事情啊，我都不能出门了吗？”

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让她重新兴奋了起来：她真的出名了吗，全校的学生都因此而认识她了吗？这就是说，“他”也看到了吗？那么，他会怎么看她呢？

哎呀，不管了。恒恒烦恼地挠挠头发。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他在场，就一定看到她了。

从来都没有太多的虚荣心，校里所有的活动只要没有老师的命令，她都几乎不参加。不想被太多人关注，她认定自己是平凡的女孩子也甘愿一直平凡。这次会一改风格，如此卖力的演出，全是为了他。她只是希望他能看到，他能因此记得她。

——

2003届5班。

“又收到求爱者的信啦？”同寝的李亚南问洪亮，两人关系最好，洪亮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这次这个人可不一般啊！”洪亮仍是一副陷入沉思的状态。

“谁呀？能让你这位大情圣这么挠头的？”

“零蛋届的‘梁山伯’。”

“谁？”李亚南的嘴张成了O型：“舒恒恒吗？天啊，她可是我妹的梦中情人啊！”

“啊？咱妹要‘lesbian’吗？”

“不是。是舒恒恒把梁山伯演绝了，我妹全班女生都如痴如醉，找男友有了新版本了。害我替咱们全体男生感到没面子。”

“是吗，她们都那么喜欢舒恒恒演的梁山伯吗？”洪亮被逗乐了。

“可不是！就象我们都喜欢李宵红演的祝英台一样。李宵红真是演绝了是不，太漂亮了。”早已将李宵红奉为偶像的李亚南想起梦中情人就一脸陶醉。

“是，这个我同意，校花绝对名副其实。不过一个女梁山伯会把女生们迷成那样吗，我记得当时我们只是笑破了肚子。”

“别人有没有感觉不知道，可是我妹妹说，她们全体一致认为：那么秀气的梁山伯一定会很招小男生喜欢的。”

“是吗？我也没什么感觉，看来我们不是小男生，而是大男人喽？”洪亮忍俊不禁。

“对了，这信你怎么处置，追求者怎么办？”

“我会和她谈谈。”

——

站在校园的路灯下，看着眼前广告灯箱里的画，恒恒的思绪漫无边际的缥缈。

对于这一次的见面，她似乎已经准备了一辈子那么久，又似乎根本从未以为会有这么一天。我要说什么？我该说什么？无论如何，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校园时光留下遗憾。活了19年，恒恒的决心还从未如此坚定。

来赴约的洪亮一袭白衣黑裤，就如她信上描写过的第一次遇见时他的样子，让恒恒吃了一惊。

“认识一下，我叫舒恒恒。”

“久仰大名，我是洪亮。”

两个人都没有忸怩作态，大方自然，彼此都很惊讶，互相投以赞赏的目光。

“你和洪月儿还好吗？”恒恒自己都没有想到涌到嘴边的竟然会是这句话。

轮到洪亮吃惊了：“你知道我们的事？”

恒恒笑了：“怎么可能不知道，难道你忘记了你创造过的轰动全校的记录吗？”

不等他说话，恒恒又接着说：“你不用担心，我写那封信不是想造成你的困扰，我只是不想我自己再困扰下去。”

既然开始说了，那就一股脑都说了吧！“为什么要现在和你说呢，因为我刚刚演完舞台剧，可能你对之前的我没有任何印象，但最起码你现在会知道我是谁，是吧？”

就这样，我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我心里从来不能藏事情，太压抑的话我会受不了的，我也不想我第一次对一个男孩心动，但留下的却是遗憾，所以我想说出来，只想告诉你知道。”

“我给你讲一讲在我心里的我们的故事，好吗？只要把它说出来，只要你知道了，我就没有别的要求了。”一股脑的，恒恒真的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连她自己都惊奇：原来我想要的就只是这样吗？

洪亮同样惊奇地看着恒恒一个人接连不断地陈述着，她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这女孩真不是一般的坦诚。

“好啊，我很愿意听你说。”更多的女生都更愿意听他说话，洪亮见得多了崇拜的目光。即便是心心相印的月儿，更多的时候也是在倾听，也不曾如此坦诚的和他交流，有时侯他是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真的？”恒恒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

慢慢地，恒恒将脑海中曾千百遍重复过的记忆翻出来，没有任何掩饰。那是属于她的记忆、她的美梦，虽然梦与现实的差距使她无法继续下去，但是说出这些故事后，她将不再有遗憾。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都有意闪躲对方的目光。恒恒不想一直盯着洪亮看，那会让自己象个傻瓜一样。两人的见面并不是一件保密的事情，校园的傍晚也有很多学生在游逛，她不希望明天的自己会成为众多学生的笑谈。

洪亮也有意不去细看她，面前的女孩是如此真诚如此坦然，让一向在女孩子中游刃有余的他颇觉惭愧。他甚至觉得自己实在不该穿这身女孩最喜欢的衣服，他是有意要吸引她吗？明知道自己有女朋友，明知道这女孩喜欢自己，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可是到后来，恒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她忠实地讲述着她的记忆，虽然自始至终都是故事里的女孩一厢情愿，但故事仍然很美。

愣愣地看着恒恒，洪亮也忘记了他的想法，眼前讲故事的女孩是如此真挚和美丽，他完全沉浸于其中了。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和洪月儿的故事，所以我就是那么一厢情愿地想象着，守株待兔地等待着能够再和你偶然相遇。即便以为你没有女朋友，我对我们的未来也没有任何期待。我只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不过我觉得这种感情其实挺美好的，虽然它注定没有结果，但是我珍惜这个美好的过程。”

“想念着一个人，他却不知道，也不一定非要他知道。他知道了，一切就被捅破，也许就不再美好了。我其实真的是这样想的。现在却来找你，因为知道了你和洪月儿的故事，我想我应该和自己的这段不会有结果的恋情做一个彻底的告别。但是，我不要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不是白白的喜欢了一个男孩一场？就算也许会被你嘲笑，我也一定要说出来。这样我就没有遗憾了。”

“啊，”恒恒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就是这些，我讲完了。”

回头看到还在注视着她的洪亮，她毫无芥蒂地笑了：“其实根本没什么是不是？我们的偶遇一共才只有那么几次，你一定会说我自作多情了。”

“不是，怎么会呢？”轮到洪亮尴尬了：“你有这么多关于我的记忆呢，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洪亮非常尴尬，却又不得不实话实说。

“这样啊，”恒恒还是微笑着：“以前我一直以为多多少少你会有一些印象呢，对不起啊，是我……”

“不不，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说到底还是我造成你的困扰，虽然就只有这么一会儿，但毕竟我让你很为难。谢谢你的倾听。”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恒恒心里好轻松。“不说我了，你和洪月儿近来好吧，虽然你们两个我都不熟悉，不过我真心的祝福你们。”

“谢谢，我们很好，有时候也有一些矛盾，”眼前的女孩让洪亮感觉很真实，他也愿意将他的真实说出来：“例如现在，我们就正处在冷战状态。”

“冷战？为什么？”

洪亮摇摇头，似乎不愿意多谈。

恒恒看着他：“洪亮，就像我们两个一样，大家把想法摊开谈，要让彼此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那样一定会好哦！”

“这话说的你好象一个专家一样。”洪亮依然赞赏地望着她。

“不会吧？我刚刚说的话很有哲理吗？”得到夸奖，恒恒好开心。

“我们就做朋友吧，怎么样？还有一年的时间，我们”零蛋届“就要永远地消失在学校这片土地上了，我们就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成为朋友吧！好吗？”恒恒伸出了她的手。

好大方的女孩，洪亮的眼里流露出欣赏。“好！”他也伸出了手。

——

又是一个周末。2000届3班113寝室。

“哎，你不用那位徐家S姐推荐的粉底液吗？”

“我们是做什么的朋友，我们是学艺术的，将来是要教别人搞艺术的，”说话的表情一副壮士扼腕状：“怎么能人家推荐什么我们就用什么，没创意。”

“就是，人家说什么你们就用什么啊，当了小白鼠还帮人数钞票呢！”

“你就吃不到葡萄说酸吧啊，你推荐个试试，还没人理呢！”

“我还真就不信了我，明天我就写一本，你们就等着排长队看我签名售书吧！”

“我看是等着看你被人打得手术吧！”

“你……”

这边正锵锵几人行呢，门开了。

“哼哼，你回来了，感觉怎么样啊？”

“那还用说，回家的感觉真好。”

“对了，老幺儿，我们有话问你。”李心云帮恒恒放好带回来的东西，拉她坐在自己的**。

“你……我听说你上周和洪亮在一起聊天来着，真的吗？”

“大姐，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们不就在校园里吗？当时才几点，又不是深更半夜，不会有人看到吗？”

“啊，”恒恒故作轻松：“是有那么回事，是偶然碰上，所以聊聊而已。”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大姐还在打破砂锅问到底，同寝的姐妹老早也已经凑了过来。

“不怎么熟的，我们只是随便聊两句。真的，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可别瞎猜。”

“越描越黑，你懂不？”

“就是，我们这个学校是怎么了？所有的女生都是倒过来追男生。听说武阳被那些花招迭出的女生们烦得要死，连寝室的门都懒得出了。”

“可不是，打饭的时候前后排满了不知道是想吃饭还是想看人的女生，还有人故意摔倒在他怀里；班级里三天两头的被塞满了写给他或者是洪亮的情书，武阳理都不理，大家也都已经习以为常，懒得看内容了；寝室就更不用说了，两大帅哥的居住地，偷窥的主动探访的络绎不绝；对了，还有学校的网站上，居然还有武阳的大幅玉照贴在留言板里，不知道是哪位大侠偷拍的，很有水准呢，尽显超级大帅哥的神韵！我看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请他拍电影了。”有人发布长篇大论的观察结果。

“你能不能歇菜一会儿？现在是在谈老幺儿的事，不是在说你的武阳。”

“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吗！老幺儿，其它女生为男生发疯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连你这异性盲都来插上一脚？我们还以为你会独身一辈子呢，你怎么也加入倒追男生的队伍了？”

老天啊，上帝呀，众位神仙啊，拜托请救救我吧！恒恒被姐妹们众口铄金地教训了一番，压抑得连气都喘不上来：“好姐姐们，不是那么回事啦，要怎么说你们才明白吗？只是聊个天而已吗，怎么就会被说成是要追他呢？”

“别怪她们多心，我们也是关心你呀！洪亮有女朋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吗还去趟那滩浑水？”大姐心疼又嗔怪地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吗，洪月儿来找过你，她约你回来以后去见她。”

“什么？真的吗？”

全寝姐妹齐摇头：“世界末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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